Tuesday, May 29, 2007

夢,及其他

近幾天晚上都會做些很奇怪的夢,昨晚夢到寶琳同學在戛納影展一身旗袍驚艷全場,散場後一墨鏡男走過來自我介紹說我是Kar-Wai Wong,想請你演我的下一部文藝片云云。寶琳同學優雅一笑,說人間浮名過眼煙云,我是不會去的。我在一旁大汗,王家衛則長嘆後離去。夢的結尾是個很有王氏風格的鏡頭,他腳步漸漸遠去,出門前無比惆悵的回望寶琳一眼。

醒后得出結論,夢都是反著的。寶琳同學在TRAINNING之前義不容辭意氣風發義無反顧地沖往戛納就是希望能被某導演看中,然后甩掉GS和UBS,以双十芳齡踏入演藝生涯。“出名要趁早”,張才女這句話倒真是放之四海而皆準。

之前還有夢到過室友和另一個好友同時追求一個女生;從未謀面的金SS同學來找尋逃課的我;以及更多當時復雜無比事后一干二凈的夢。記得高一時有一段時間每天都做類似的夢:長假後同學一起回到二中,學校里安靜無比,忽然某節語文課上操場崩裂,鉆出若干只霸王龍和迅猛龍,同學開始四處逃竄,大致如此,有時也有加強版本:上課時學校內忽然跑進七個恐怖分子,開始槍擊學生;無論變化如何,夢的主體都是和朋友們一起逃亡,而且內心覺得刺激的很。后來有天自習時和周圍同學說起自己的夢,初時尚是我在描述自己的夢,后來忽然大家開始興致勃勃的討論逃亡細節,哪個盥洗室可以躲藏,哪個樓梯口有隱藏的角落。我聽了半晌,內心有些失落。這些還在高中的小朋友們,潛意識里都默認諸如此類的大逃殺是在日復一日的黑白世界里的彩色出口。

除我外,當時討論最激烈的三個人,分別在重大,浙大和北大。

上一周學校里出了一件極其令人驚異的事情,K同學是和我同一個宿舍離我三扇門的一個大一小姑娘,她居然自始至終都不是我們學校學生;因為沒有鑰匙和ID,她巧妙的避過系統,住在別人的房間或宿舍的前庭里,吃飯從來不刷卡,每日讀書上課,參加課外活動,八個月來竟沒有一個人發現她不是S大的學生。校報登出報道後引起全校范圍廣泛討論,我讀了一個留言覺得雖然偏激但還是有幾分意思,大意是說在這個所謂的精英學校里,白宮的孩子和好萊塢的孩子一起玩,好萊塢的孩子和律師的孩子一起玩,律師的孩子和醫生的孩子一起玩,醫生的孩子和商人的孩子一起玩,商人的孩子和白宮的孩子一起玩。此外的所有人,抱歉,你們不屬于這里。

在學校近兩年了,和CEO的小孩喝酒也和有私人飛機的女生約會過。的確學校里有一種過度的樂觀氣氛和理想主義,也導致了那些沒有來自于同等背景的學生們去畫虎如貓的嘗試同樣的生活風格。有的時候能從朋友那里聽到“The VP at XXX said they can't take me simply because I'm too qualified." 這樣的話,一桌人都汗顏。今年目前為止學校里已經有三個同學自殺,其中有一個我見過幾面,總總一副雷厲風行的樣子,某次問他一個事情他非常有禮貌的安靜的看著我,棕色的瞳仁里滿是自信和尊重。就是這樣的人忽然有一天就去了,他的朋友們一點癥結都沒有感覺到。事后和朋友說學校里的大多數人都把自己的快樂放大的表現在外,所有的難過和沮喪都盡可能內斂,因為別人都是這樣的。于是我總在想在那雙棕色眼睛充滿平靜和自信的下面,該是隱藏著怎樣波濤洶涌的悲傷。


UPDATE:

剛才寶琳同學給我信息,居然在戛納被認為是某明星并得了一張紅地毯的票。看著寶琳同學和眾多帥哥美女的勾肩搭背雙人照,下定決心明年或後年我也要去。

3 comments:

Helen said...

Stanford duck syndrome?...

onegrid said...

好一个明月清风的所在:)

Anonymous said...

真有意思。
有段时间我几乎不做梦。现在的梦醒来就忘了。小时候做的梦倒还是真真切切。